1996年11月27日,海南和重庆警方捉住了号称海南黑道第一杀手的孔繁座。这小子曾经手持AK47和79式冲锋枪,多次参加黑帮火拼,一次火拼就打死20人之多,震惊全国。
1992年冬天,中国北方已经是冰天雪地,海南省却仍然花红柳绿。澄迈县是海南省直属管辖的一个县,也是著名的中国长寿县。这是非常美丽的县城,是农业大县又有一些工业,加上同海口近在咫尺,经济还不错。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澄迈县的发展出现弯道。
澄迈县和越南北部的海防等地,仅仅相隔一个北部湾。以往澄迈和越南的渔民,经常在同一海域捕鱼。
曾几何时,澄迈县的渔民开始从事走私生意,以此牟利。遗憾的是,越南不是香港,该国并没有什么现代化产品,只有一些农产品。
不过,该国却有一些非常值钱的走私货。
三十年战争导致越南全国枪支泛滥,民间有大量枪支弹药,这就最好的走私品。
在越南渔民手中,一支老式手枪等于是废物,根本不值钱。
在海上卖给中国人,越南渔民就能得到几百元(90年代),相当于他们几年的收入。
海南的枪贩子将枪支转手卖到内地或者香港,黑枪价格又会翻十倍。
这种暴利的生意,吸引了很多亡命之徒。
一时间,澄迈县成为海南有名的黑枪基地。各种枪支,尤其是制式军用枪支从海上流到澄迈县,然后再向北散播到全国。
暴利的行当,自然有争夺。澄迈县很快形成了一些黑社会团伙,相互争夺利益。
本来就是卖枪的,火拼多以枪战为主,导致这里社会治安极差,经常有人死伤。
县城人口不过几十万,黑社会大哥却不少。
1994年9月9日,澄迈县枪毙了一个老大王英汉,有一妻四妾,先后作案30余起,亲自持枪杀人4起,致伤致残37人。
这个身为村长的老大很嚣张,平时有五六名荷枪实弹的小弟,在他的庄园内驻守,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1990年7月30日上午,王英汉姐姐养的一头猪闯入长安镇后山村,践踏庄稼被村民打死。王英汉觉得丢了面子,派儿子王育宣带着3名小弟带着手枪上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将村民曾详专当众打死。
更利害的是,携带54式手枪的王育宣被捕判刑,几个月后就被保外就医。
更有甚者,他们还敢公开枪击公安人员。
1992年4月3日晚,王英汉带着几个小弟在金江镇真善美相馆门口,公然殴打无辜群众陈军。县公安局巡警徐日河等人正好路过,急忙制止。结果呢?王英友竟然拔出54式手枪向徐射击,击中徐的小腿致伤。
1990年5月16日,王英汉的儿子打车不给钱,姓徐的司机抱怨了几句,竟然被他们打瞎了一只眼睛。徐家父亲要去告,王英汉狂妄的说:你去告官,老子一分也不给。政法部门、县委我认识的人比你多。
徐家父亲无奈,邀请一位司法局副局长在某派出所所长陪同下,一起去找王英汉私了。行至王宅村路口时,正遇上王英汉和3个小弟。司法局副局长还没开口,竟然被王英汉的小弟强行缴械,并把手枪扔到傍边的河里。
而王英汉,只是当地一个不上台面的农村老大罢了。
大家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这种地方,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在1992年12月16日,这里爆发了一起全国罕见的特大黑帮火拼案件。
澄迈县大富豪歌舞厅是当地有名的娱乐场所,里面小姐众多。
能够开这样歌舞厅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歌舞厅的老板,是澄迈县很有名气的黑帮头目许老板。许老板在当地颇有势力,经营着多家歌舞厅和娱乐城,暗中从事卖淫、走私等活动,收入颇丰。
同城另一个黑社会头目凌某,与许老板明争暗斗多次。
黑吃黑的斗争中,许老板手下众多,资金雄厚,又有保护伞,大占上风。
凌某多次被许老板抢地盘,眼看就要被击垮。
见横竖就要完蛋,凌某一咬牙拿出所有积蓄:请来海南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所谓第一杀手。
在案发前一天,凌某亲自和这个杀手头子见面:这是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我就一个要求,让许老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杀手:放心吧,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帮你办成这件事。
凌某:你不要小看许老板哦。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实力的老大。光是歌舞厅内看场子的小弟,就有10来个人。这些小弟都不好惹,不少人身上都背着案子。他们有砍刀,还有猎枪、自制手枪之内。
听了这句话,杀手突然站起来,傲慢的拍了拍口袋里的一把手枪说:别说10来个,就是100来个,我也就是动动手指头!
这个海南第一杀手,就是大名鼎鼎的孔繁座。
孔繁座当年37岁,海南澄迈县本地人。
他本来就是澄迈县的地痞流氓,10多岁就出道混社会。
岁数不大,孔繁座的名气却不小。此人天性凶残暴戾、嗜杀成性,还颇有头脑、办事胆大心细。在江湖黑道上,孔繁座被称为“冷血杀手”。
孔繁座从未成年就开始犯罪,在1992年时已经罪行累累,身背多起命案。
孔繁座曾多次伤人甚至杀人,因对手也是黑道的,吃了亏也不报案,警方一直没有注意他。
1988年,孔繁座终于犯了大事。
因为缺钱,他带领手下一帮烂仔,公然持刀抢劫澄迈县一家商行的10万余元。商行员工试图抵抗,被孔当场砍倒一人,导致重残。当时10万元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北京的工人年薪收入不过2000元。
这起武装抢劫后,警方通过内线知道是孔繁座作案,开始对他展开通缉。
在当地呆不下去,加上被抓住恐怕难逃一死,凶残的孔繁座决定干脆大干一场。
次年,流窜在外的孔繁座觉得风声过去了,开始组织新的犯罪团伙。
孔繁座的名气非常大,想要召集一批小喽啰没有难度。
没有多久,就有十多人跑到他的麾下。
孔繁座认为不应该再小打小闹了,决定搞武装团伙,做大案子。他找到舅舅林昭新,要求买武器。
林昭新认识走私军火的枪贩子,很快就和越南卖家搭上了头。
一天,孔和林两人乘坐渔船到达指定的公海上,同越南人交易。
孔繁座拿出之前抢劫的赃款,从越南人手中购买了包括AK47冲锋枪、54式军用手枪、大威力滑膛枪在内的20多支军用武器。
当时,海南警方装备还不如孔繁座,往往一个公安局只有几支手枪。
由此,孔繁座团伙瞬间从只有砍刀土枪的地痞流氓集团,转变为手持军用武器的武装匪徒团伙。有了军用武器以后,孔繁座底气足了,开始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在当年,购买军用武器,本身就是死罪。
买了武器以后,孔繁座更是肆无忌惮,四处作案。
1989年至1992年,海南发生多起严重涉枪暴力案件。
多个富商被绑架,还有几个金店和商行被武装抢劫。这些歹徒都手持军用武器,遇到抵抗就开枪射击。
一时间,海南到处心惶惶,有传说是五指山上又有土匪了(自古至今,海南山林中都有土匪盘踞)。
经过海南警方的仔细调查,确定这些案件均为孔繁座团伙所为。
孔繁座团伙组织部署周密、团伙成员又善于化装、狡猾多变,海口市和澄迈县公安局多次缉捕未果,直到1992年这起惊天大案爆发。
1992年12月16日,10点40分,一辆黑色皇冠轿车风驰电掣般开到了大富豪歌舞厅门口停下。
戴着墨镜的孔繁座带着4名小弟,杀气腾腾地冲进了歌舞厅。
他们5个人,每人拎着一个包,里面装着军用枪支。
孔繁座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两个字:杀人!
进入舞厅以后,孔繁座他们5个人直接冲到一个包厢的门口。
根据内线情报,黑社会大哥许老板和他的保镖们就在里面唱歌。
孔繁座打了一个手势,5人纷纷将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1支AK47冲锋枪、2支54式手枪和2支霰弹枪。
突然,手持AK47的孔繁座狂叫一声:杀!
他冲在最前面,一脚踢开房门,对准房内就扫射。
包厢里面的烂仔们,正搂着小姐嘻嘻哈哈的唱歌,看到持枪的孔繁座以后顿时惊呆了。
与此同时,孔繁座带来的 4名小弟,也掏出手枪和滑膛枪,向包厢里面疯狂射击。
“哒哒哒哒”!一串子弹横扫过去,许老板的得力助手许义同、许义和兄弟、3名小弟,还有几名倒霉的小姐,当场血肉横飞,全部被打倒。
一时间,包厢内全是小姐的尖叫和小弟的哀嚎,鲜血和人体组织飞溅。
孔繁座狠狠的打光了30发子弹,包厢里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
接着,孔繁座又装上一个弹匣,挨个对准烂仔头上补了一枪,只放过了几个受伤的小姐。
只是,也算孔繁座他们不走运,许老板并不在包厢里面。
许老板很聪明(不然怎么当老大呢),他在敌人凌某身边安插着内鬼。通过内鬼,许老板得知凌某请了威名赫赫的孔繁座来杀他。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许老板早就如惊弓之鸟,天天蛰伏在家根本不敢外出。此次他是来唱歌了,但唱到一半就心神不宁,借口抽烟躲到经理室去了,让几个武装小弟守在门口。
那么,他的5名手下和几名小姐,就成了许老板的替死鬼。
听到包厢里面枪声大作,许老板知道是来杀他的,吓得半死。毕竟是黑道上混的人,许老板很快冷静下来,对着身边的助手吴乾明喊和另外4个看场小弟喊:快!快!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谁不怕死啊?谁敢去拼?
听到冲锋枪响,这群小弟早就吓掉了魂,一百个不愿意出去。
只是,黑道老大养着你们是干嘛的?关键时候你软了,以后还怎么混。
5个小弟无奈,操起5连发猎枪和自制手枪,冲出去就要和孔繁座火拼。
他们哪能拼得过,职业杀手孔繁座?
孔繁座带着小弟们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上有响动。
孔繁座立马以标准的野战军人的动作,突然闪出包厢,用AK47冲锋枪对准走廊猛烈扫射。
冲在最前面的黑帮头目吴乾明胸部中弹,呀的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挂了。
其余4个操着猎枪的小弟大惊,急忙转头就逃。可惜,人哪里能够跑过子弹。
孔繁座一梭二十发子弹过去,4个小弟也都倒地毙了命。
走廊上还有一些不明情况的舞客,听到枪声后跑来看热闹,也一同被打倒。
整个歌舞厅鬼哭狼嚎,一片混乱。普通舞客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尖叫着逃命。
期间,许老板见自己人被打死了10个,也魂飞魄散。他和另外几个手下混在舞客中,仓皇逃出大门。
孔繁座眼尖,发现门口一个胖子似乎是许老板,立即拿着冲锋枪追出去。
孔繁座追到门口,许老板刚刚发动汽车,还有2个小弟没有来得及上车。
孔繁座二话不说,对准汽车就扫射。
这种紧要关头,许老板展现了身为老大的义气。他丝毫不顾小弟的死活,猛踩油门驾车开溜了。2个许老板的小弟被甩在大门口,一串串子弹飞过去,1人被打死、还有1人重伤。
更倒霉的是,还有几个无辜群众也被子弹波及,或死或伤。
大屠杀后,孔繁座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正门,开着皇冠车从容逃走。
此次大血战中,许老板的手下许义同、许义和、吴乾明等11人被孔繁座击毙,还另外9名无辜的群众也不幸死亡,伤者更多。
一伙歹徒居然敢在歌舞厅内,公然手持冲锋枪行凶,打死20人之多,实属建国以后少有的大案子,也是海南省最大的凶杀案。
此案震惊了海南全省,也震动了国家公安部。
案发第二天,公安部将此案作为特大案挂牌由刑侦局侦破,海南省委书记和省长点名要省公安厅长督办此案。
1993年全国第一号通缉令通过报纸、电视、广播传向全国各地,对孔繁座一伙通缉。一个由公安部和海南省公安厅牵头的300多人组成的大专案组,也迅速成立和运转起来,一张无形的大网”撒向了全国。
孔繁座既然是职业杀手犯罪团伙,当然不是泛泛之辈。犯了惊天大案以后,他立即外逃躲藏。
海南到处都是贴着他照片的通缉令,孔繁座找到一家整容医院,做了整形手术。手术后,孔繁座相貌有一定变化。就算在大街上被民警看到,也很难辨认出这就是孔繁座。
正常来说,犯了如此大的案子,应该躲个几年再说,没想到猖狂的孔繁座居然顶风作案。
在此次血案仅仅1年后的1994年1月,他就开始继续作了1个大案。
1994年7月,1995年5月,孔繁座团伙连续作案2起。
这3起案件不是绑架就是杀人,共打死3人、重伤1人,抢劫人民币10余万元。另外,孔繁座还武装绑架外籍富商1人,勒索美金10万元之多。
鉴于孔繁座团伙如此嚣张,海南警方竭尽全力,一定要抓住他。
这起公安部督办的案件,所已经过了2年仍然毫无收获,海南警方的压力巨大。
1995年10月,为侦破孔繁座一案,海口市又抽调20多名精悍民警组成重案组,进行持续追捕。
1995年12月至1996年 3月,警方终于有了收获:孔繁座手下的骨干孔令忠、孔令诚、李继雄等相继在海口和澄迈的秘密隐藏点被抓获,并缴获了AK47型冲锋枪、54式手枪、79式微型冲锋枪等共30多支。
1994年9月,孔繁座在海南儋州市嫖妓时,结识了从重庆万盛来的发廊小姐吴某。
这个重庆小姐很温柔,又善解人意,很快将孔繁座迷倒。
孔繁座很喜欢这个野鸡,不但出资给吴某开办发廊,继续做“皮肉”生意,还以此为据点联络黑帮成员。
让孔繁座没想到的是,他和吴某的小店竟然也被流氓骚扰。
儋州市也有地痞流氓团伙,专门敲诈色情场所为生。
这些家伙不知死活,多次来吴某的发廊闹事。他们通常是来理发,然后借口理发效果不好不给钱,还要求赔款。
警方到处通缉孔繁座,他开始并没有出面,只是让吴某对付。
没想到,这些流氓看吴某是外地人好欺负,隔三差五的来敲诈。
孔繁座勃然大怒,一次亲自和这几个小流氓对话:瞎了你们狗眼,你知道我是谁?
谁知道这几个生瓜蛋子流氓,自持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本不怕:我他妈管你是谁?就是香港的小马哥来老子的地盘,也要给老子们上供!
凶残的孔繁座就算没人惹他,还要杀人放火,更别说有人敢欺上门来。
不过,现在真的不能随便杀人,孔繁座只能强忍怒气,等着以后再说。
没多久,孔繁座报仇的机会就到了。他的同伙被抓,又要跑路了。
1995年12月至1996年3月几个同伙纷纷被抓,他开始警惕起来。
对付孔繁座的专案组常住海口市警备区内,行动秘而不宣,抓捕也都是秘捕,为的是不打草惊蛇。
即便如此,远在儋州市的孔繁座狡猾异常,嗅出了危险信号。他认为海南是呆不住了,必须到其他省避一避。
他与情人吴某商议,决定潜回吴的老家重庆藏匿。为什么选择重庆?这个城市人很多,地方又大,有很多地方可以躲藏。
孔繁座对吴某说:他妈的!老子,走之前一定要收拾那群小流氓。敢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
吴某劝道:算了,走都走了,何必再搞事!
孔繁座不满的说:老子是什么人?能给这群砸碎上门欺负?男人做事,你们女人少管!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1995年2月一个黑夜,当地流氓李某等6人又来敲诈。
孔繁座决定杀人,表面上顿时变为笑嘻嘻的,让他们进来抽根烟。
不知死活的6个流氓,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等到这几个傻鸟进来以后,孔繁座二话不说,拉上卷帘门,掏出79式微型冲锋枪就打。
6个流氓大惊失色,但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惶恐之下,他们立即下跪求饶:大哥,大哥,求求你放我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孔繁座骂道:你们之前不是很牛逼吗?现在才下跪?迟了!
呯呯呯,一梭子子弹过去,6人全部被打倒。
孔繁座重新装上子弹,挨个补枪: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打听老子是干嘛的?敢来我这里闹事!
持冲锋枪一次打死6人,又做了个超级大案。案发后,孔繁座立即逃离儋州市,在某个乡下隐居。
1996年3月 5 日,孔让情人吴某先回到重庆万盛同丈夫离婚。随后,吴某在万盛区万东镇莲池村租了个小四合院。
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孔繁座化名为“李全”,赶来重庆和吴某住在一起。
为了掩人耳目,“李全”又让吴某把自己读小学的儿子接来一起居住,搞得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
这边,儋州6个流氓被冲锋枪杀死后,经过技术分析,行凶者还是逃亡8年之久的孔繁座。海南省高级领导极为震怒,勒令警方务必短期内破案。
警方压力很大,再次更加大了侦破的力度。
1996年7月2日,案件终于有了重大突破。与孔繁座单线联系的舅舅林昭新,从重庆返回海口时,在机场被警方擒获。
林昭新是给孔繁座送钱的,他是唯一知道孔在哪里的人!
警方对林昭新反复审问,拳脚相加。没想到,孔的手下都是强硬的匪徒,很难对付。
审讯中,警方用尽手段,林昭新只吐露孔在重庆,其他拒不交待。
1996年7月22日,专案组派出了海南省公安厅李中山、赵志疆等 3人来重庆,重庆警方派出了刑警大队特警:分队长陈洪强、李刚配合行动。他们经过严密侦查,分析林昭新在重庆的行动路线,终于发现了孔繁座的确切住址。
住址是知道了,案件已经破了九成,但剩下的这一成也很不容易。
孔繁座是职业杀手,警惕性很高,有时刻带着枪。这种人横竖死了也无牵无挂,一旦发现警察肯定会拼死抵抗,造成警方伤亡。
11月27日中午,陈洪强、李刚经过秘密追踪,摸清了孔与吴在莲池村的确切住址并确认孔在家。
大量便衣刑警将这个四合院团团包围。
根据情报,孔繁座的卧室在四合院内套间的里面。警方强攻,就必须连续破门两次。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大的动静,足够孔繁座操枪顽抗了。
抓捕组冷静思考,决定采用和房东合作再诱捕的方法。
重庆人喜欢打麻将,这个房东也经常在四合院的小院子内打牌。
根据房东介绍,化名李全的孔繁座平时不出门,就以打牌消磨时间,这就是个好机会。
11月27日下午4时,陈洪强、李刚和李中山、赵志疆4个警察,以房东熟人的身份摸进院子。
因李中山、赵志疆是广东人的长相,怕被孔繁座认出来,就躲在二楼。陈洪强、李刚则和房东坐下来打牌。其他的大量刑警,则潜伏院外策应。
随后,房东敲了吴某和孔繁座的门:三缺一啊,下来摸两把!
没想到,孔繁座正在看电视,只有吴某出来了。
刑警们没有急躁,而是沉住气和吴某打了一盘,刑警陈洪强还摸了个清一色(这哥们麻将好厉害)。
吴某见打输了,向楼上叫道:阿全,快拿钱来。
她喊得阿全,就是孔繁座。
听到情人喊叫后,毫无警惕的孔繁座披着睡衣,穿着人字拖,拿钱走到吴某身边。
好机会啊,不过还不能抓人。警方必须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孔繁座。如果抓错了人,就前功尽弃了。
孔繁座发现打牌的2个男人是陌生人,就仔细了他们几眼。
陈洪强、李刚发现孔繁座在盯着他们,立即大说重庆方言。
听他们满嘴重庆话,孔繁座也就没有在意,转身回到室内。
在这一期间,刑警们确认他就是孔繁座,可以动手了。
又打了2盘,在刑警暗示下,房东再次叫“李全”出来打牌。
警方资料中写道:此时,见孔犯手提一只水壶经麻将桌走向一个火炉,而后又返身进屋,取出一把螺丝刀向着麻将桌走来。陈、李二人心里一紧,但仍沉着静观动静。孔又走向火炉用螺丝刀捅炉子。接着走出大门口约2分钟又返回,用衣叉背对着陈洪强弄电线。陈洪强回头一看,机会来了。随即向李刚使了个眼色,迅即抓住战机,猛然扑向孔犯,用臂锁喉,李刚迅即抱腿。二人是多年的老警察,抓过无数人,这些动作早就极为熟练。他们协力将孔扑倒在地,随即控制双手。
孔繁座大惊之下,拼命反抗挣扎。李刚大喊:“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
院外十几个民警听到规定的行动口令,一拥而进,配合将孔繁座制服生擒。
事后,在孔繁座的床上,发现了一把已经上膛的54式手枪。如果此战是民警持强硬攻,肯定会有伤亡。
重庆和海南两地特警联手,采用完美无缺的缉捕战术,不费一枪一弹,在重庆万盛将公安部通缉的要犯、被称为海南头号杀手的黑社会团伙头目、在海南杀人潜逃多年的悍匪孔繁座缉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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