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霍克《前目的地》（Predestination）电影颖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篇文章的标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伊桑·霍克(Ethan Hawke )在《前目的地》（Predestination）中的一句重要台词。也许您会想：「什么？这不是一个老掉牙的吊诡问题吗？宣传上不是说这是一部关于时空探员的科幻片吗？片商想骗我看电影吗？」

不是的，相反地，片商让我们看到一部难得来自澳洲的小成本大成功科幻电影。虽然这句台词的确是个老掉牙的吊诡问题，在片中也是让伊桑·霍克当作一个老笑话来讲，但是全片最重要的一个概念，真的就是要让观众想一想，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放在直线不可逆的时间轴上来看，是个无解的吊诡。但是如果时间轴是可逆的呢？如果时间轴是个可以头尾联结非直线的坐标呢？这个问题是不是不难解答呢？

「美国现代科幻小说之父」罗伯特·A·海因莱因（Robert A.Heinlein）在半个世纪前就完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在1959年推出的短篇小说《All You Zombies》中，借由一个时空探员多次穿越时空的过程，建构了一个出人意表但逻辑完整无懈可击的时空科幻故事。这篇小说篇幅精简创意十足，已被誉为时空悖论的经典。

这部《前目的地》就是改编自这个短篇小说，由在澳洲长大的双胞胎兄弟档导演迈克尔·斯派瑞（Michael Spierig）和彼得·斯派瑞（Peter Spierig）自编自导。他们除了忠实呈现小说中的惊奇情节外，还添加了一个原著中所没有的纽约恐怖炸弹客这条故事支线，让影片增加一些动作与紧张的娱乐感，也让原著中「从头到尾实质上只有一个角色」的精神与创意得到更大的延伸与发挥。我个人觉得这样做让剧情更加复杂，观众如果不是聚精会神去欣赏，过程中也许会对剧中的人物关系感到有点昏头脑涨。不过还好导演可能顾及到不要太过耗损观众的脑力，所以在结尾时有做了一个总整理，最后应该不至于会看不懂。

关于这部片的情节，基本上观众观影前知道得越少，观影时可以获得的乐趣就越大。大家只要知道影片中有两条主要故事线，一个是伊桑·霍克所饰演的时空探员出任务被毁容，一个是莎拉·斯努克(Sarah Snook)所饰演的未婚妈妈在酒吧中与伊桑·霍克对谈所叙述自己离奇的身世，而这两条故事线交错时的种种细节对白是我们尤其要留心思考的部分。

这种关于时空旅行的电影，从1985年迈克尔·J·福克斯主演的《回到未来》（Back to the Future)开启先河后，一向在科幻电影娱乐市场中很受欢迎。这部由澳洲出品的影片，虽然没有好莱坞大制作所堆砌出的大型动作场面，但藉由原著的创意以及编导的才智，观众反而可以好好欣赏片中许多逻辑转折点的场景衔接巧思。

最后，片中除了完美时空悖论的惊奇剧情外，导演还放入了一些女性在职场上受到歧视的讽刺笑果、还有人的原始善良意志是否可以战胜因环境所造成的邪恶心性？炸弹客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却也杀掉几个未来的杀人魔，算是救了许多未来的无辜者，这样在道德上利弊如何评估？等等可以让观众思考一下的问题。

总之，非常好看的时空悖论科幻电影，值得欣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看完这部片后，相信您对这个问题将会有不一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