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面积约17.62万平方千米,居全国第16位。贵州省大部分地区位于云贵高原东部,即贵州高原,西有乌蒙山,东有武陵山脉,北有汾关山、大娄山,南有苗岭。汉朝时,是如何征服贵州的呢?
汉初时巴郡之南为南夷,有夜郎、且兰、漏卧、句町、都梦等数十个部落,以夜郎为大,且兰次之。
公元前135年,大行令(九卿之一,官职二品)王恢出征闽越,闽越王之弟驺余善,效仿公子阖闾刺吴王僚,杀了闽越王驺郢,将首级送到王恢军前,请求罢兵。
武帝令王恢派人南下,趁平闽越的东风,召南越王赵胡入朝。王恢便派鄱阳县令(官职五品)唐蒙,前往南越宣旨。
南越人设席款待唐蒙,肴馔中有一种蒟酱,味颇甘美。唐蒙问此物从何而来。粤人对道:“此物来自夜郎,由牂[zāng]牁[kē]江(北盘江)运来。”
唐蒙回到长安后,访寻蜀中商人,问千里之外的夜郎,如何输送物资到南越?这才明白,枸酱出自蜀地,商贾先逆乌江而上,将其带到夜郎国。而夜郎国临牂牁江(北盘江),南下接红水河-黔江-浔江-西江,沿江而下便可抵达番禺。南越国羁縻夜郎,却也不能令夜郎完全臣服。
唐蒙知道武帝早有平南越的雄心,便想拓地徼功,上书献策,说南越王黄屋左纛[dào],地方东西万余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也。然而从长沙国或豫章郡南下,山路水路都很难走。如果大汉在夜郎设官置吏,再借道夜郎,浮舰牂牁,出其不意,必可攻灭南越。
武帝点头咂嘴,擢唐蒙为中郎将,率军千人,民夫万余人,到夜郎宣旨。大军带着庞大的礼物车队,由巴郡符关进入赤水河,一路山岭崎岖,蛮烟瘴雨,甚是难行。
贵州高原西有乌蒙山,东有武陵山脉,北有汾关山、大娄山,南有苗岭。贵州高原地势西高东低,山地居多,且起伏较大,称为山原。当地的气候和交通,一言以蔽之: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唐蒙率军跋山涉水,终于抵达夜郎国都,见到夜郎王竹多同。
夜郎周边十余个南夷部落,以夜郎最大,且兰次之,中间隔着广袤的苗岭。夜郎与中原交通阻隔,夜郎王坐井观天,唯我独尊,以为天下夜郎国最大,所谓夜郎自大。
夜郎王头顶羽冠,披着巴蜀长袍,问唐蒙道:“汉比我国,谁为较大?”夜郎对巴蜀和楚国有所了解,对后来的秦汉就知之甚少,故有此问。
唐蒙笑道:“夜郎区区之地,如何比得大汉?”
唐蒙对井底之蛙夜郎王详细介绍中国土地之大,人民之众,物产之多,文化之美,并将带来金帛货物厚赐。夜郎王和各部落首领哪见过五光十色的明珠、美玉,锦绣缎匹,看得目不暇接。
唐蒙提议夜郎王率南夷诸部内附,设置官吏,不失侯封,并可使夜郎王之子为县令,由汉廷置吏辅佐。
夜郎王与部落首领垂涎汉之缯帛,以为道路险远,朝廷不可能发兵前来,纷纷赞同。
于是武帝从蜀郡分出僰道、南安、汉安,从巴郡分出江阳、符关,再加上巴蜀南部山区,设犍为郡,首府在僰道。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乌江上游鸭池河的源头设汉阳县,置都尉府,几乎把刀架在夜郎头上。
武帝令唐蒙再次前往,发巴、蜀士卒千人、民夫万人修路,自犍为僰道直达牂柯江。夜郎自大,夜郎王仍夜夜笙歌,不知武帝决心平定整个贵州高原,夜郎国首当其冲。
公元前112年,武帝出征南越,驰义侯何遗从犍为出发,率领巴蜀罪人和夜郎兵,下牂牁江。何遗率军先到且兰,国王闻听要兼并自己的军队,当即就率众反了。一场混战,犍为郡太守殉职。何遗不敢退兵,率八校尉击之,大军困在且兰,陷在贵州高原上。
次年南越平定,武帝令中郎将郭昌、卫广引兵攻且兰。郭昌、卫广都是追随楼船将军杨仆的,在平定南越的过程中功劳苦劳都不少,但路博德抢了头功,麾下多人封侯,杨仆军就只有杨仆封侯,武帝也是给郭昌、卫广机会立功。
郭昌是卫青旧部,漠北之战以校尉(军职四品)追随卫青出征,那场战争卫青部下大多都没有升迁。八年后,郭昌擢为中郎将(军职四品),军职不变,只是排位往前了。卫广是卫青的幼弟,资质平庸,轻而易举成做了中郎将。还好汉武帝还是识人善用,让郭昌主导,卫广为副,若反过来可能会把两人都毁了。
中郎将郭昌、卫广来势汹汹,诛且兰王,斩首数万。夜郎王吓得胆战心惊,随后率众入朝,武帝仍以为夜郎王。
武帝便在南夷设牂柯郡,首府在且兰故地,称故且兰。朝廷在夜郎国设夜郎县,置都尉府,夜郎离削自守,实力大不如前。朝廷虽强干弱枝,却也未能吃下整个夜郎,而贵州高原上的漏卧、句町、都梦等部落依然存在。
与平南越置九郡不同,汉朝在南夷取得的战果,武帝不甚满意。平南越有多人封侯,平南夷却无人封侯,或许是平得不彻底。
南夷后来果然有反复,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公元前27年(汉成帝河平二年),夜郎王兴、钩町王禹、漏卧侯俞,三大势力联手反汉。王凤以金城郡司马陈立为牂柯郡太守,领兵南下。陈立此前担任过连然县长、不韦县令,这两个县都属益州郡,熟悉高原地形和民风。
陈立果然不负大将军所望,阵斩夜郎王。句町王禹、漏卧侯俞吓得骨颤肉惊、魂飞魄散,立即献上粟千斛,牛、羊无数,犒劳汉军。夜郎王子邪务与外祖父翁指,又纠集二十二邑反汉,也被陈立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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